Mystery-狄尔

【元凌&芙蕖】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(4)

之前发的被吞了,重新再发一次
第四章【姑酌兕觥,以不永伤】
“昔邪师兄!”
卿尘一抬头,言语间露出喜色:“师父,她们回来了!”
桃殀见昔邪脸色苍白,连忙过来施法疗伤:“师兄,你怎么样了?”
“并无大碍。”昔邪顺着桃殀的运功调整了一下气息,胸口的刺痛渐渐得到舒缓,“师妹可有发现?”
“我们确实发现了一处和传言相近的山谷,叫做玉姬谷。但不知为何,我与冥魇转了几圈竟未找到入口。”桃殀淡眉深敛,有些疑惑又自责地说。冥魇接道:“师父与我怕暴露巫族身份不敢贸然使用灵力,师父又担心昔邪长老的伤势,所以采了一些草药先回来,等明天大家一同前去。”
“这样也好。”昔邪实是倦极,便闭上眼歇息。

月光之下,一个青年舞起一把湛蓝长剑。月华似水,剑气如虹,剑意翻转,刺出一片清芒,似是要荡尽天下暗浊。一套剑法舞毕,青年收剑入鞘,冷不防看见不远处的竹屋旁静立一人,仔细一看竟是元凌,便说:“眼下夜深露重,元凌公子有伤在身,实在不宜出来受风寒。”
“有芙蕖姑娘这几日的照顾,在下的伤已好了大半了。”元凌见自己被发现,微微一笑,“霄河大哥真是好剑法。”
霄河走过来,神色颇有些让人捉摸不透,有意无意地说:“多谢谬赞。此乃我师门天墉城的玄真剑法,闲来无事便来演习。”
“天墉城?”
元凌不经意地一皱眉,暗自想:如此说来,芙蕖与霄河师出同门,可二人平日并未以门派里的关系相称,还有那个也会法术的九歌,想必也是天墉弟子,天墉城究竟是何门派,他们三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什么关系,又住在这人烟稀少的山谷里做什么?
霄河看着陷入沉默元凌,心下也自有一番思索。前几日芙蕖助他回忆前尘,他竟然说出陵越曾经的居所临天阁,紧接着又昏了过去。他与芙蕖九歌施法,发现元凌身上的封印隐隐有松动的迹象。这无疑让他们心底又燃希望,可如今几日过去,元凌渐渐想起身为凌王时的一些事,却未想起有关陵越的分毫。霄河心中有些酸涩,直直地望着眼前与当年执剑之人颇为相似的人影,不禁脑中回忆翻滚。
那些抵背而战剑在人在的过往,究竟是否有缘重现?
咣当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。二人一愣,对视了一眼,赶忙循着声音往芙蕖房内赶去。一打开门,两人便闻到一股酒味,一个小瓶子骨碌碌的滚着,芙蕖伏在几案上,好像觉得趴得不舒服,有一下没一下地挪着胳膊。
元凌捡起了空瓶,有点纠结地轻笑了一下:“这是……喝醉了?”
霄河沉默不语,看着趴在那儿的芙蕖有些心疼。芙蕖早就不再是当年被掌门捧在手心的那个娇气小包子,百年以来,她甚少流露自己的恐惧脆弱,怕是压抑了太多。这几天忽隐忽现似近似远的希望,终于让她想找一个发泄口了。忽然,九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,一把拉过霄河:“元凌,我和霄河大哥去准备醒酒汤,你在这里好好照顾姐姐!”
“啊?”元凌和霄河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“啊什么!”九歌拽着霄河抬脚就走,“元凌,好好照看姐姐,出了岔子拿你是问!”
“哎!我——”
看看两人的背影,再看看伏在哪里哼哼唧唧的芙蕖,元凌认命地走过去坐下,轻轻地摇着芙蕖:“芙蕖,芙蕖?”
“嗯?”芙蕖转过脸来,脸上泛着酡红,眯着醉眼扯出一个大大的笑,与平日淡然如莲的样子大不相同,倒像是一只娇媚的小红狐狸。元凌失笑,扫了一眼几案,不禁起了玩性:“芙蕖姑娘酒量不好啊,才一瓶就醉了。”
“嘁,师兄还好意思说我~~”芙蕖一手撑起歪歪倒倒的身子,一手一把扯过元凌的衣带,差点把元凌的衣服/解了。完全没注意到元凌瞬间蹿红的脸,芙蕖自顾自地把玩起了那根衣带:“昨天,呃,不对……前天!陵端那家伙使坏,把临天阁的茶换成了酒,结果师兄才喝了半杯就钻到执剑长老的桌子底下了。哈,嗝,哈哈哈……”
元凌想把衣带拽回来,不成想芙蕖越拉越紧。他又想气又想笑,又怕伤了芙蕖而不敢使劲拽,索性往芙蕖身边靠了靠,免得自己一不留神就被迫宽【霆迪】衣【大法】解【好】带。
“师兄的酒/品,嗝,太差!”芙蕖还在那里絮絮叨叨,时不时还猛地一挥手加强感情,差点一个粉拳揍上元凌的头,“师兄在桌子底下傻笑了半个时辰,执剑长老怎么劝都劝不出来……”
真不愧是师兄妹,酒品半斤八两。元凌暗自腹诽了一通,嘴角却无意识地咧开。忽然,芙蕖松开了衣带,还没等元凌把衣带拽回来,她又猛地抱住了元凌的胳膊,顺道把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,惹得元凌瞬间僵在了那里:“师兄……带我下山吧,爹已经同意了……好不好嘛师兄,好不好嘛~~~~”芙蕖把软软的脸放在元凌肩上,像小奶猫一样一下又一下地蹭着,浸了酒的声音让元凌的心酥了一大半。他不禁做了几个深呼吸来平定情绪,却总是忍不住去想:芙蕖的师兄到底是谁,真真是好定力……
芙蕖似乎说累了,咕咕囔囔了几句就没了声。元凌怕扰了她,便将这尴尬的姿势保持了许久。估摸芙蕖睡熟了,他轻轻一动,想把胳膊抽出来,芙蕖却又叫了一声:“师兄,别走……”
哽咽,打颤,带着哭腔,听得元凌心上一酸。见芙蕖打了个哆嗦,他怕她冻着,便忍着伤未痊愈的疼痛,小心翼翼用另一只胳膊将她揽入怀里。芙蕖似是感受到令她心安的热源,乖乖的松开那只胳膊,枕入那人怀中,嘴里仍然吐着揪心和委屈:“师兄……不要死……不要消失…………”
元凌默然,不动声色地捋捋芙蕖的头发,将她揽得更紧了些。忽的一下,蜡烛燃尽,房间一片黑暗。元凌保持姿势静坐着,听着芙蕖渐渐平缓的呼吸声,望向一片虚无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霄河懵着脑袋被九歌拉着走,终于忍不住问:“九歌,你要干什么?”
九歌停下脚步,仍然背对着霄河:“姐姐是借酒浇愁,她的心病,无非就是陵越掌教。既然如此,留给她一个和掌教相似的人让她发泄/出来就好了。”虽然,她对这个扰乱姐姐心绪的什么圆凌方凌没有多少好感,但只要让芙蕖舒服一些,她也无所谓。
“有些道理。”霄河点点头,“不过,小九,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,我竟没注意到,修为进步了啊。”
“呵呵。”
九歌心想,我夜夜来看你舞剑,你也没注意到我啊。

天帝支着脑袋斜靠在榻上,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正一笔一笔细细作画的女子。半晌,他终于开口:“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亲儿子。”
女人的眼睛并没有离开纸墨:“有什么好担心的?担心又能怎样?”
天帝好似可惜地叹了口气:“证据指向老四,朕也保不住。”
“天下都是陛下的,于陛下而言,没有保不住,只有不想保。”女人的声音十分平静,“臣妾只愿陛下别忘了,凌儿若死,你我之间唯一的情分也就断了。”
“你,还是忘不了他?”
女人默然。
天帝闭上眼,狠狠的皱了皱眉。他爱她,所以就算知道她不爱自己,就算知道了元凌的身世,他也不愿对她下杀手。他也知道,她不过是看在自己将元凌养大的份上和他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假象。他容不下元凌,却亦舍不了她,不禁头痛。
天帝起身一甩袖,走出了宫殿。女人起身施礼,只淡淡说了声“恭送陛下”,竟是连看都没看他。天帝叹气,对殿外的太监说:“好生照看莲妃娘娘。”
莲妃重新拿起笔添了几抹,便放下笔细细端详着自己的画作。上面画了一个男人,眉眼之间与元凌有几分相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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